◎益邛
格萨尔藏戏是在传统藏戏的基础上,吸取民间歌舞、说唱艺术和相关文化艺术元素而逐渐形成的一种有着独特风格的戏剧形态。其剧本为《格萨尔王传》原著提炼加工而成。格萨尔藏戏虽然吸收多种文化艺术元素,但它并非颠覆或解构北派藏戏,仍然保持了北派藏戏的表演艺术风格。
如台上演员的排列方式:左右两排相向排列而坐或站立式;其上方为王、臣席位;两边站立守护将士或王妃。表演主角出列走到两排中间进行说唱表演,向大王禀报时,右膝跪地,双手合十;亮相时,走到前台左手插腰,右臂斜举上方,两眼平视前方。演员的步伐为阔步,向前抬腿,两脚尖向外缓缓起步,左手自然下垂,右手向前后摆动,入坐为半跏跌式;道白、对白声腔和部分音乐伴奏保持了北派藏戏风格。舞步仍然沿用了北派藏戏的“黄牛撒尿步”、金刚舞步等传统表演法。
北派藏戏演员的模仿动作、情感表达、音乐、对白等几乎是无修饰的带着生活的直接性,具有一种原始、质朴的感染力。格萨尔藏戏在北派藏戏的基础上,不仅丰富了表演技巧,还融入了现当代的一些演技,注重把语言艺术表现于物质的舞台。一方面通过演唱渲染剧情,另一面也不忽略演员外在的行动,用肢体语言表达剧情,在二者的结合上表现人物内在的激情。
格萨尔藏戏中塑造人物形象的意识明显增强,用服装、道具、动作、化妆、唱腔、表情以及个性化语言塑造人物的个性。如戏中的总官阿尼查根从化妆、唱腔、举止表情等方面表现出雄才大略、沉稳可敬的形象;而叔父晁通从演员的选择和表演技巧给观众以阴险狡诈、见利忘义的印象;格萨尔哥白面贾察大将则表现出一副直爽坦荡、英气逼人的形象;晁通和阿柯的对白中吸收了一些调侃幽默之趣和嘲讽诙谐之趣的新的艺术成分。
格萨尔藏戏本身是对传统八大藏戏的一种超越,传统藏戏是以文人文学作品为依据改编的戏剧,而格萨尔藏戏剧本源于民间文学,它具有独特的语言风格,精美而丰富的史诗语言是人们对格萨尔藏戏投注的又一大兴奋点。它本身具有表演的艺术特质。因为格萨尔是说唱的叙述体。说唱艺人戴上特制的说唱帽,身边挂格萨尔唐卡画,用优美而质朴的歌声和神态以及表情的变化,表现故事中的各种人物复杂心理和不同形象。
格萨尔藏戏保持了史诗的语言特色,曲多白少,以唱腔和身段演绎剧情,以叙事的诗性结构、唱词的音乐结构,组合成格萨尔藏戏一种独特的舞台风格。格萨尔藏戏的音乐结构由两部分构成:一是伴奏音乐;二是说唱部分。伴奏乐器使用寺庙少量打击乐和笛子、二胡、六弦琴等。其曲调保留了北派藏戏的一部分,同时还吸收了一些民间歌舞的音乐元素。其节奏轻快,旋律高低起伏不大,平缓自如。
有人把南派藏戏唱腔比喻为“京剧唱腔”,北派藏戏唱腔比喻为“昆剧唱腔”。格萨尔戏中的不同人物均有不同的唱腔。史诗中的唱腔、曲调还有一定的区域性差异,但其曲名在史诗中是固定的。从曲名中,人们能体味到包涵人物性格和情感的音乐节奏及歌曲美感。如格萨尔王的“威震集会场歌”“永恒长寿歌”;王妃珠牡的“九清六变歌”“贾察洁白六变歌”;阿尼查根的“轻缓悠长歌”;丹玛大将的“塔啦六变歌”等都带有个性化的曲调。
格萨尔藏戏舞台表演动作则采用了传统藏戏、民间杂耍以及民间歌舞、寺庙乐舞融为一体而形成的舞台表演风格。其主要表现在说唱时的个体表演动作、群体舞蹈、群体乘马走步舞蹈、个体出台舞步,还有武打动作、骑战动作等,具有一定的程式规制,以营造一种戏剧特质的意蕴。此外,格萨尔藏戏还沿用了布景、灯光、道具等,以提升戏剧的表现力和审美感。其服饰精美,装扮华丽,道具丰富多彩,演出服装多用绸缎制作。其服饰参照古代藏族戎装和格萨尔史诗中所描绘的内容,富有创意地制作胄、铠甲、金、银甲、战袍、全身甲、无臂甲、氅披、手兵、宝剑、弓箭、兽壶、盾牌、马鞭、矛等道具。根据剧情需要,一些格萨尔藏戏中还用上了寺庙乐舞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