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萨尔是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中的主角。《格萨尔王传》在高原广为人知,他的传唱者大多属于神授艺人:就是在某种特殊经历后(比如病后或在梦中)突然有了异能,成为通灵者,此后就可以在某种状态下,出口成章地传唱各种版本的格萨尔史诗。
格萨尔王的故事,一般来源于史诗和不同地区的民间传说。鲜有史料佐证它的真实性,学者们也有各种观点。但笔者在《朗氏家族史》中却读到了朗氏大成就者香曲哲果与格萨尔王之间的交集,并且有为格萨尔王及其大将、臣民等传授佛法的记载。甚为珍贵,辑录部分内容,以飨读者。
大成就者香曲哲果前往东方,在到达格尔措山山腰时,岭王格萨尔前来拜见,并奉献了罗刹的黑色避雷大氅、罗刹的花花宝剑、罗刹的乌骓马,请求授给长生不死的灌顶,说:“在我降伏凶残的鬼神时,请您守护我的身体。”香曲哲果答道:“当您的死期降临之际,我纵然勉力,岂能作为凭依。瑜伽师我做您的守护神,保证您不发生磨难。88岁是您的寿期。”当时,以积石山神为首的多康地区所有鬼神前来迎接,香曲哲果遂前往汉地五台山,膜拜圣者文殊菩萨。
后来,香曲哲果在汉地的洮州杨烈地方,平定了汉人的全部宫殿,露布道相之后留住该地,建寺修行。全体空行母齐聚那里,频频奉献悉地。有一段时间他住于根本定时,格萨尔王驱马来到汉地,启请说:“我来迎请您,请证果(修证佛法得到成果之意)瑜伽师前往藏地,我将奉献银质的刑场号角、猛利的法鼓、胜伏的刑场黑旗以及汉地的无数财宝。”此时空行母向大成就者授记道:“在上部邬仗那以北,男女罗刹麇集,作为伏藏,那里有《历史宝炬》、《支撑宗教的大象》、瑜伽师您所需要的《朗氏灵犀宝卷》和经论。瑜伽师不得留恋岭国这小厮,不要听信他言语,巨大的伏藏在等待发掘。”于是,香曲哲果嘱咐岭王格萨尔说:“西方邬仗那以北的男女罗刹待你调伏,在北面红色片石山山脚状似青蛙的碧绿磐石之下有许多经论的巨大伏藏待你发掘。一旦发掘出来,我立即前来藏地。”说罢,给格萨尔王身上系了一尊阿阇黎莲花生的像、一根隐身木和一个护身符。格萨尔王遂出发去调伏男女罗刹和发掘伏藏。
此后,香曲哲果抵达岭国的果尔砣地方时,岭王格萨尔驾到,岭国人士均前往那里赠送礼品。格萨尔王供献了《历史宝炬》、《支撑宗教的大象》、《朗氏灵犀宝卷》、猛利的法鼓、刑场白银号、令人胆寒的黑旗、阿阇黎莲花生的经卷、冠冕、衣服和靴子等,以及状如白额马的磐石坐骑,启请说:“您是得道的瑜伽师,守持佛教,调伏凶恶的鬼神,增长岭国的人口和财富,消除人畜瘟疫,关心藏地的安乐。在证果者驻世期间,愿经常聚会。若要显露无常之状(意即去世),请带领我至极乐世界。此次是首次献礼。”其后僧伦赠送了花绵羊、查根供养了白椽木、晁同供黑腰刀、佟布馈赠了白华盖、协噶尔供献了白哈达。总之,岭国30位头领、30位勇士、30个青壮男子、30位应供喇嘛、30位尼姑每人分别奉献了礼品,进行了一次启请。大成就者说道:“在雪域若有什么害人的鬼蜮要加以调伏,经我授以教法和灌顶后,施主您们遂可降伏。若远离十不善遂可行十善,若修习悲悯遂有慈心,若观想师长始可得加持,若观想本尊神方可得悉地。应修习慈悲并布施,要摈弃罪孽而行善品,这样,福德则会相继不断。此区分善恶的法类乃是有福分者的法缘。”接着讲解了许多经籍。
当他说要离去时,岭·格萨尔说道:“危害雪域的一切鬼神,我征而未服,若不尊重阿阇黎您的教诲,杀害全体有情,只能是损害疆土而已。现在请调伏东方的寻香王、南方的阎罗王、西方的罗刹古尔峒和北方的男女夜叉,役使为具誓,请留意藏地的利乐。岭国八个平坝及其上部地方献给得道者您作阿兰若(即僧团居住的地方)。岭国何处安乐,我便赠给得道者您作驻锡地。状似白额马的此巨石献给您作降魔伏鬼的坐骑。”说罢,他们供施二人一同前往岭国八个坝子中的悦德雅塘和岭国上下部各地。随后停留在状似白额马的巨石前,祭祀三宝,向众护法神奉献朵玛(用糌粑捏成的供神施鬼的供品),向鬼神抛撒使之恪守誓言的祀食。
其后,他给岭国男女施主惠赠了悉地,多次讲经灌顶,说:“瑜伽师香曲哲果我在天界之时已醒悟,笃信佛教,弘扬佛法,降伏了作恶的鬼神。岭国的人畜会兴旺,施主你们会长寿。现在瑜伽师我要去繁殖子嗣。”说罢就要离去。格萨尔向他恳求道:“证果者您要前往何方?请留居我的地方。倘若不肯留居要离去,请告之修行处在何地,我将携带礼物来拜见,否则请带领我俱往。”证果者答道:“施主岭王您非常虔诚。我俩在许多辈之前,在许多世之前已发愿结为供施。我的故乡在上部地方。上界清净天堂以下世间安乐处就是瑜伽师我的家乡,上部天竺以下到下部汉地以上的地方均是瑜伽师我的家乡,屋脊镏金饰件辉煌的寺院、奉安经卷的场所都是瑜伽师我的家乡。瑜伽师香曲哲果我为繁衍守持佛教的子嗣,将在南面的上部地方繁衍子嗣,瑜伽师修行的逆旅是玛旁雍措湖畔的曼扎地方。那里是四河聚集的河源,是佛陀驾到过的圣地,我将在那里静修。”说罢即离去。格萨尔王83岁时,前来敬献礼物,启请说:“我没有子嗣,我向你请求悉地。请授以食物无穷尽的悉地;请赐以身体不劳顿的悉地;请传给无不定心的悉地;请授以口不干渴的甘露悉地;请传给刀枪不入的悉地。”香曲哲果赐给了颅骨制成的颅鼓、无穷尽的避谷术的教授、口不干渴的甘露水的法术、刀枪不伤的法术、无马可以如风般飞翔的法术和经常有用的教授和悉地。格萨尔王遂返回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