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昌都芒康县扎金玛尼做石刻调查。 受访者提供
“我们用考古实证了自古以来青藏高原都并非隔绝于世的‘孤岛’,多民族在这里交往交流交融。”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席琳说,三十多年来,一批又一批的陕西援藏考古工作者为西藏考古积累了大量基础资料和研究成果。
1984年,陕西派遣援藏考古工作队参加西藏自治区第一次文物普查(全国第二次文物普查)。此后,陕西支援西藏文物考古的工作一直没有间断,足迹遍及整个西藏高原,对多个重要文物遗址和文化线路开展了考古调查、发掘与研究工作,如拉萨市温江多遗址考古发掘,山南地区吉堆墓地与吐蕃摩崖石刻考古调查,昌都地区吐蕃摩崖造像考古调查与研究,阿里地区古格故城考古调查、托林寺考古发掘、南亚廊道孔雀河流域与环神山圣湖古廊道考古调查等。
2022年是陕西援藏考古的第39个年头,先后有40余名考古专业研究人员、技工、学生等赴藏工作,开展各类调查、发掘与研究项目近30项,出版考古报告及专著7部,发表各类简报及论文40余篇。这些成果填补了西藏考古部分区域的空白,为建立西藏尤其是阿里地区古代文明的时空框架提供了重要依据,进一步确立了西藏在古代高原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地位。
在西藏阿里札达县度日坚岩画考古调查,困到一定能程度总能睡得着。 受访者提供
“2008年读博期间,在西藏考古专家、导师张建林老师的安排下,我跟随陕西省考古研究院袁明、颜泽余进藏参加西藏自治区第二次文物普查(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第一次接触真实的西藏考古工作,足迹遍及七个地市,感受到了高原自然环境与考古遗存的特殊性,也切身体会到了藏族同胞的淳朴、热情,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席琳告诉记者,从那以后,她便与西藏考古“难舍难分”。
陕西援藏考古始终秉持区域系统调查、“三位一体”综合研究等一系列新的工作和研究思路、方法,这极大助力了西藏文物考古工作科学和高质量发展的进程。
“西藏考古最终还是要以西藏本土力量为主,援藏考古工作的主要目的是为西藏考古提供人员、技术、方法和思路的支持。”席琳认为,在具体的项目中,必须加强与西藏本地考古机构及同仁在技术、理念方面的交流与探讨。
在西藏阿里札达县象泉河流域考古调查。 受访者提供
席琳告诉记者,近年来,随着西藏本土考古力量的加强、方法的完善、理念的进步,援藏考古工作也逐渐由援助转变为合作性质,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变化,一方面表明国家对考古工作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过去各省份和科研机构、高校援藏考古工作的显著成效。
“在西藏做考古发掘和调研走访时,能明显感觉到近年来,随着公众考古的普及,西藏当地民众对本地历史有了更多了解。”席琳说,这不仅增强了他们的历史自豪感,也让他们对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和认同。
“考古人应有责任感和使命感,只要身体条件允许,西藏考古工作也有需要,我会一直干下去。”席琳说,三十多年来,不少当年“风华正茂”的陕西援藏考古人已过花甲,也不断有“90后”甚至“00后”的“新鲜血液”加入,这其中唯一不变的是大家对援藏考古的热忱和对考古工作责任与使命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