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岁藏历萨嘎达瓦月(农历四月),藏传佛教塔尔寺迎来最热朝佛季,数以万计的信众与游客自五湖四海纷至沓来,正式会日,各大经堂、佛殿全部开放,任信众参拜。藏历四月十三,“人神共舞”的“跳欠”仪式将这个殊胜月份所有活动推向高潮。
始建于公元1379年的塔尔寺,位于青海省湟中县鲁沙尔镇的莲花山坳中,迄今历史已逾630年,为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诞生地、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塔尔寺“跳欠”藏语称“羌姆”,可追溯史超过280年,为此间祛邪祈福为旨的重要宗教仪式,也是塔尔寺萨嘎达瓦月观经法会的一项重要活动。
31日中午时分,伴随低沉延绵的法号和简单粗犷的鼓钹节奏,僧人们头戴各种金刚、野兽面具,手持降妖伏魔的千般法器涌向500多平方米的九间殿广场。
一阵急促的鼓钹声中,一群头戴有骷髅骨冠面具、身穿五彩短衣、挥舞利爪的童僧狂呼入场,大大小小的骷髅头随着节奏在广场中央狂舞,姿态各异。
彼时,僧乐队唢呐手用高亢的音调引奏,随后鼓钹齐鸣,在巴吾(勇士之意)的再三迎请下,法王走出殿门,他站立于最高的台阶,尔后,在沉浑的鼓乐声中,上身挺立,手持法器的双臂平稳打开,步伐稳健,缓缓走人场内。
当法王率众神顺时针绕行起舞时,来自青海刚察县的老阿妈华吉匍匐叩拜,并把怀揣的哈达和随喜钱帛交由巡场僧人,以示感恩并祈福,此时已有众多信众将哈达抛向场内,口中默诵经文。
法王和众神于行进间单腿为重心,另一腿前屈勾脚抬起,跨步、旋转,一气呵成,威严庄重。
绕场三圈后,法王行至广场中央,用木剑挑开蒙在木盘上的黑布,将金刚镢慢慢举起,缓缓按下,探人盘内,在“灵嘎”心口果断地轻轻一挑,复次举起金刚镢定睛端详。
用糌粑捏成的人偶称之为“灵嘎”,是恶魔的替身,塔尔寺寺管会常务副主任罗藏昂秀介绍,“僧人们对‘灵嘎’施咒,他们认为只要降服了恶魔的替身,也便能降服恶魔本身,为众生带来和平”。
当法王用长刀将“灵嘎”大卸八块,众护法持咒将“灵嘎”的魂魄引入天界,为其念诵经文,超度解脱,并祈祷护佑当地民众风调雨顺,牛羊肥壮,利乐有情。
观众席上几个头戴面具身着华丽汉服的演员也在观看,其中身着绣有金龙朝服的大和尚显得无比尊贵,身旁头冠笑罗汉的仆从不时变换诸相手势。
罗藏昂秀介绍,塔尔寺是中国西北地区藏传佛教活动中心,在中国及东南亚享有盛名,历代中央政府都十分推崇塔尔寺的宗教地位,“千百年来阿卡们用寺庙乐舞的形式,是为感赞各民族间融洽的关系。”
“人神共舞”的“跳欠”仪式在激昂的众神群舞的欠芒(意为大合舞)中结束,寺院大经堂里200多名僧人跏趺诵经,齐诵《祈祷经》、《上师贡》等经文,声音庄严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