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戏的传统剧目不少,但在二、三百年的创作、演出实践中,有的被淘汰了,有的经过再创作再提炼,保留了下来。现在,藏戏的主要剧目有八个:《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公主》、《朗萨唯蚌》、《苏吉尼玛》、《卓娃桑姆》、《诺桑法王》、《白马文巴》、《顿月顿珠》、《赤美滚丹》。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剧目,不过这八个戏是大多数剧团都演出过的,公认保留的剧目而已。
藏戏的主要剧目有以下几类:宗教演义剧目:藏戏传统剧目普遍带有宗教演义性质,像历史人物剧《文成公主》中,松赞干布被演绎成观音菩萨的化身,文成公主则是绿度母的化身;《朗萨雯蚌》是根据当时现实社会生活中一个真实事件写成的剧目,但其宗教色彩从头贯到尾,把农家女朗萨的苦难当作佛教"四大皆空"教义的形象印证,她的不幸遭遇也成了她演变成女菩萨的必然过程。传统藏戏中完全属于宗教演义剧目的有《智美更登》《云乘王子》《德巴丹保》《日琼巴》《猎人贡布多吉》《释迦十二行传》等。但真正被长期广泛传演的宗教演义剧仅有《智美更登》,它褒扬佛教利他主义信徒,在被冤屈流放的境遇中仍然坚持乐善好施,最后将儿女、妻子,以至自己的眼珠都献给乞丐。该剧是《大藏经・方等部》中《佛说太子须大(上奴下手)经》的直接演绎,但剧中开头部分写五于智美更登广作施舍,被敌国利用,派人装扮成叫化子骗去了传国之宝,这又被奸臣抓住把柄而告了状,使国王下令流放了王子智美更登。这样一个很有生活气息的生动的传奇情节,显然是从民间吸收了营养的。所以藏戏作品也普遍保持了民间创作的浪漫色彩。
历史人物剧目:反映历史上松赞于布与文成公主的唐蕃和亲佳话的剧目《文成公主》,着重描写噶尔东赞去长安,事先带了松赞于布王的三封密函,回答了唐皇三次考问,又与财国波斯、军国格萨尔、强国霍尔、佛国印度的婚使一起,经过"穿珠""辨马""认鸡""分木""宰吃羊肉""夜宴回店"和最后"校场选主"七次智慧的比试,全部获胜,才终于娶得了公主。这出剧主要是根据历史故事编撰排演的,所以也都带上了十分强烈的民间传说的传奇色彩。
传说故事剧目:《白玛文巴》,这是一个比《诺桑王子》更加神幻奇异的神话剧。白玛文巴这个商人的后代,誓为被国王害死的爸爸报仇的苦孩子,不仅有"哪吒闹海"式的本领,而且还有齐天大圣孙悟空降伏妖魔的神力。他先在大海中战胜了黑白两条毒龙,最后使白螺龙女献出了宝贝。当他被九头罗刹女王一口吞进肚子里去时,一念慧空行母传给他的咒语,使罗刹女王肚子疼得满地打滚,连连叫饶,把他吐了出来,并答应献出金锅银匙之宝。当凶残而又贪婪的国王想坐着金锅去逛风景时,聪明的白玛文巴就把国王恭敬地请进金锅,用银匙一敲,金锅便凌空飞起来,一直飞到罗刹国上空,白玛文巴把国王一下掀了下去,呼唤都是饿煞鬼的众罗刹:"来吧,吃你们的点心!"在藏族神话传说故事中,包括藏戏作品,一般喜欢把主人翁的形象,写成半人半神,有血有肉的人和超凡脱俗的神汇合为一,幻想和现实的情景浑然一体。《白玛文巴》戏中写他父亲的身世和他出生后的一段,完全是现实生活中一家人真实遭遇的写照。他父亲落海后被救到魔鬼国中的一段,和他被国王发现,又让他下海取宝加以公开的迫害开始,则都是童话虚幻的写法。又比如《诺桑王子》写的是一个王子追求自由爱情的故事,可是把他说成是神王,可以追上天界去。《苏吉尼玛》写的也完全是个人世未深的少女被娶进王宫受人陷害,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洗雪了冤狱,可是偏偏把她说成是只母鹿喝了仙翁"洗下身白布"的泉水而怀孕生下的姑娘,这就显得十分诡秘离奇而又优美神妙了。所以藏戏作品让人感觉是那样的浪漫、奇特、神秘,而又自然、质朴、真实,产生令人惊异的艺术魅力。还有《卓娃桑姆》《顿月顿珠》,包括《诺桑法王》等,都有传说故事的性质和特点。
社会斗争剧目:直接反映农奴制社会尖锐的阶级斗争剧目《朗萨雯蚌》,虽然有着明显的宗教宣扬和封建道德的说教,但它塑造的一个农家女(实际上是农奴)从被领主强迫订亲,到抢婚和成家生子后受迫害,直到暴打致死,而又于心不甘还魂成佛,是十分具有典型意义的形象。
藏戏的化妆造型艺术,由于各剧种和各剧目人物角色的民族和所处区域不同,因此都有各自的特点,形成了一套传统的格式和方法。原有的化妆比较简陋,丑角在脸上涂抹糟粑或锅灰,其他角色只在两颊上画一个红圈。昌都戏的化妆较为丰富和细致,已用红、白、黑等多种颜色,根据角色的不同身份和性格进行涂画。西藏民主改革以后,自治区藏剧团设立了化妆组,有专职的造型设计和化妆、制作人员,如游青淑、当决卓玛等,努力学习、吸收内地戏剧化妆造型艺术,丰富了藏戏人物角色的造型设计和装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