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于西藏西部古格王国,繁荣兴盛了七百年。这个曾经开启了藏传佛教后弘期;出现了重振佛教的国王和大译师仁钦桑布;吸引了印度班智达阿底峡和葡萄牙传教士安夺德的伟大王朝,在它覆灭后留下了大量的城堡、寺院、石窟、壁画、塑像、器物、经书……
喜马拉雅山中的落日,如史诗般壮丽。在雪峰与幽暗的天际之间,一道明亮的缝隙在山脉上方延伸,犹如开启的宇宙之门。古格故地的荒原上,延宕千年的废墟在夕阳残照里摇曳着长长的身影,一如它们梦一般的往昔。
黄昏时分,我们进入阿里札达县,象泉河谷的台地上,一座颓败的天降塔骤然闯入视线,让人猝不及防地一步便踏入历史中。在雪域高原的梵天佛地里,佛塔触目皆是——天降塔、菩提塔、噶当塔等。踏上阿里的土地,你势必遭遇一个又一个的废墟,满目苍凉又让人心生崇敬。那个曾经重启青藏高原信仰时代的伟大王朝,早已埋没在时间的尘埃里,只留下这些日渐风化的纪念碑,讲述着它曾经的奇迹和宿命。
到阿里之前,青海省果洛洲一位博学的堪布扎西桑俄嘱咐我:“你得找到辜卡尼松城堡,它太重要了,那是阿里王室开始的地方。”除了少数历史学家,人们早已忘记它的所在。它不在公路沿线,不在西部最辉煌的古堡名单上,与阿里众多的废墟相比,它显得毫无吸引力。除非为了追溯历史,才会有人穿过荒原,进入辽阔的河谷深处——就像我们此行的目的。
扎西桑俄说,沿孔雀河往北走,打听最早的普兰国王的王宫。似乎有点玄,毕竟这位国王距今已有1000多年了。进入孔雀河的宽谷地带,很远就看到一座孤立在河流环绕的旷野里的小山丘,这是典型的西藏古代城堡的地貌:四面环水、八面临风、视野开阔。在冷兵器时代,这是极佳的防御地势。
带我上山的是嘎尔东村的村长洛丁和村里几位有学问的长者,他们的家族名字前冠有嘎尔东,是17世纪拉达克战争后仅存的五户土著居民的后裔,废墟间的小拉康(小佛殿)就由他们轮流看护。管家哦卓多吉不是出家人,却系了一件绛红色的僧袍,表明他担当着拉康的某些功能。历经千年,小山丘上的古堡已面目全非,只有两座土疙瘩似的老塔矗立着。小拉康也是建了又废,废了又建。站在高处,满眼都是苍苍茫茫的黄褐色,但远方山脚下的卫城遗迹,那些隐约可见的地基和残垣断壁,像历史的烙印依稀显现着昔日的辉煌。
洛丁说,嘎尔东的意思是吉祥的白海螺。这座山就像大象一样,长长的象鼻伸向东方。面对河流的两个石堆间的豁口,是辜卡尼松城堡曾经的西城门,旁边的大石头就是门神,任何人到这里都要下马,拴一根羊毛绳子才能进入。村民们对小山丘上杂乱无序的石堆土块充满了敬畏,这是他们祖先的神圣之地,也是藏地历史承前启后的地方。
公元7世纪至9世纪,佛教的传播是吐蕃王室倡导的。扎西桑俄说,到了赞普赤热巴坚时代,其虔诚更是无以复加。赤热巴坚的头发很长,走路时像背一个包一样。他尊重有学问的人,跪下的时候就要把头发放下,让班智达(通晓佛学五明者)和大译师从他的头发上走过。9世纪的吐蕃王室与所有古代王室一样,充斥着阴暗的密谋和弑君的罪恶。此时佛教的本地化远未完成,在渊源久远的本土宗教——苯教面前,它依然脆弱。赤热巴坚的虔诚惹怒了另外一些人,他们密谋刺杀了藏王,推举他的哥哥朗达玛接任赞普。
公元838年,朗达玛和他的支持者们关闭寺院、焚烧佛经、砸毁佛像、驱逐僧人,强迫他们杀生破戒改变信仰。但是,他并没能挽救苯教,却让自己成了吐蕃的亡国之君。王朝的瓦解和衰败开始了。4年之后,朗达玛遭遇了与弟弟赤热巴坚同样的命运,他也被人弑杀了。动荡没有随着他的死亡结束,王权的争夺在他的两个儿子——大王妃抱养的永丹和小王妃所生的沃松之间——经年持久地展开了。不久,又发生大规模的动乱。在《西藏王臣记》中,五世达赖喇嘛这样写道:“此次反叛可比喻为一鸟腾空,众鸟云集而产生的灾害。”两兄弟互相厮杀了一代又一代,从儿子打到孙子,一直打到朗达玛的重孙辈,打到吐蕃王朝彻底的分崩离析。
托林寺迦萨殿西北角的佛塔。佛塔外部与塔中殿堂建筑及塑像、壁画毁损过半,殿内东、北、南三面各有一龛,东龛为泥塑立佛,南北龛为站立的泥塑菩萨——残存的克什米尔风格壁画色彩至今浓艳如初,壁画内容有度母、金刚、护法神、僧人礼佛、供养人等。
我在拉萨见到次仁加布的时候,他递给我名片,上面写着古格·次仁加布。他是西藏自治区社科院宗教所所长,家乡就是阿里地区的噶尔县,当年那里是古格王国的属地。他说,研究阿里历史不了解吉德尼玛衮是不可能的,吉德尼玛衮是沃松的孙子,朗达玛的重孙。父亲被永丹的后代杀死后,大约在公元933年,他带领残部一路西逃进入西藏西部。那里曾经是古代象雄王朝的地域,公元6世纪松赞干布征服象雄后将其纳入吐蕃的版图。或许是遥远的缘故,阿里没有卷入朗达玛后代的百年纷争。吉德尼玛衮在阿里的嘎尔东重新集结复兴的力量。
次仁加布说,“阿里”在藏语里是“领地”或“领域”的意思。吐蕃王朝崩溃后,前藏和后藏已经失去了吐蕃的领地,只有在西藏西部建立了吐蕃王后裔的王朝。所以吐蕃最后的领地就叫做“阿里”。这个地名是10世纪之后才出现的。吉德尼玛衮在嘎尔东建立辜卡尼松城堡,成了阿里的统治者。辜卡尼松城堡非常重要,规模也不小,东南西北有四个城门,城墙都分里、中、外三层,还有上百个居住遗址。围绕着小山丘曾经有过5个卫城。在阿里历史上,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没有人知道嘎尔东兴盛时期的状况,也许今天普兰县科加村保存的那几套贵族妇女服饰还能让人想象昔日的盛况。在科迦寺外面,我请一位妇女穿戴她祖传的服饰,她如约前来,一个破烂廉价的旅行包里装着那套无价的古老服饰,现在是她的表演行头,穿戴着让旅游者拍摄。整个科加村如今有6户人家保存下6套传统服饰,她们靠着这套服饰挣钱有些年头了,手往哪里放,腿怎么站都训练有素,脸前的华丽珠子也没遮住她嚼着口香糖的动作。此前讲好的价格是100元钱穿一次,最后付钱的时候要了300元。但不管怎样,那美轮美奂的服饰依然令人震撼。当屋角的铜铃在风中响起的时候,她从转经筒前走过,就像远古飘过来的精灵。
科迦寺离嘎尔东有几十公里,寺庙里有三怙主: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和金刚手菩萨。在 藏地的信仰里,三怙主是人一生中要拜偈的三“觉沃”(觉悟者和引导者)之一。民间传说,有一年嘎尔东来了七个人,他们把一包银子交给一位长者保存,这一存就是9年没人来取,长者说用它做一尊佛像吧。人们在中尼边境上的谢尔瓦,请来了印度、尼泊尔和卡契(克什米尔)的银匠,在谢尔瓦的噶仓林铸造了精美的文殊菩萨像后,运往嘎尔东,但到了途中的科加村时,被一个会发光的阿莫黎噶圣石卡住了,最后佛像留在了科加村,并修建了科迦寺觉康殿堂。
在辜卡尼松城堡的小拉康角落里,我发现一幅镶在镜框里的照片,那是上世纪初西方探险家所拍摄的科迦寺“觉沃”,身体呈优雅的S型,在腰部为轴心,头和胸部转向不同方向,这是典型的克什米尔风格的佛教造像艺术。后来,我问科迦寺的管理者,今天的三怙主是“文革”后修复的还是原来的,他犹疑了一下说,是部分修复的。如今阿里的许多寺院里都放着这样一些老照片,人们在昔日的影像里回味着早年的辉煌。在辜卡尼松城堡上面,凛冽的寒风吹着我们,村民们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民歌:像玉石一样的盆地,是山羊和绵羊幸福的地方;曲吉琼布像流动的牛奶,那是仙女洗头的地方;那沃琴草场像流油的罐子,那是牦牛和犏牛幸福的地方;挡日的山色多美呵,山下面有丰饶的农田……回到嘎尔东去吧。
“卍”与“卐”作为符号由来已久,覆盖的区域很广,许多民族都使用过它。
美国人种学家摩尔根(1818.11~1881.12)在《古代社会》中说:“姿势及符号语言似乎是原始的东西,是发言分明的语言的姐姐。……进化了二者仍然不可分离。是的,姿势语言或说肢体语言以及符号语言,和发言分明的语言就像姐妹一样,总是相伴而行的。就是人类步入数字化时代,计算机语言普及时,姿势语言和符号语言也没有消失。在时间的隧道里,以远古中走来的卍、十、中国的太极、古埃及的甲壳虫之类的符号,都释放过或还在释放着能量,它们对人类文化产生过正面的或负面的影响。因此,不要怠慢了历史上有过的或者还会产生的符号语言,它告诉你的,比起一个方块字要多的多……
“卐”字符,藏语称“雍仲”或“雍仲拉曲”。在藏族的寺院建筑、民居建筑、帐篷、家具、地毯、服装、石刻、法器、艺术品以及节日、婚礼等庆典活动中,常用“卍”符号。其使用范围极广,使用频率极高。“卐”有单图、也有连图;形状有左旋,也有右旋。过去“卍”字符有两种写法、两种含义。用在佛像上的标志是左旋“卍”,用在苯教上的标志是右旋“卐”。据《辞源》载:“卍”本不是文字,而是佛教如来胸前的符号,意思是吉祥幸福。“卍”又是上古时代许多部落的一种符咒。“卍”在古印度、波斯、希腊等国的历史上均出现过;印度的“卍”符号出现于印度河文明时期,其出现的时间距今约4500年。中国的“卍”字符,出现时间距今大约也是4500年,它原是抽象蛙肢纹的变形。青海柳湾陶器上的“卍”纹样,就是蛙肢纹的一种抽象变形。
一、“卍”符号的来源
在人类文化史上,“卍”作为符号由来已久,覆盖区域广,许多民族都使用过。对“卍” 符号的来源问题,学术界既有外来说,也有本土说,见解颇多,至今仍莫衷一是。
(一)“卍”符号的外来说
学术界有人认为:“卐”符号是“舶来品”:即最早源于印度或欧洲。古希腊、波斯、古巴比伦等欧亚许多民族的古文化中均出现过,后来被一些古代宗教所沿用,如婆罗门教、佛教、耆那教等都曾使用。
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货币上有“卍”符号。欧洲进入青铜时代后,“卍”符号成为装饰性符号。在早期基督教艺术和拜占庭艺术中,都可见到“卍”符号。玻里尼西亚人、南美洲和中美洲的马雅人、北美洲的纳瓦霍印第安人,也都用过“卍”符号。早期日耳曼民族共有的神祗托尔,是个雷神,“卍”符号是他的槌子。
西亚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伊朗法尔斯省波斯波利斯之南的巴昆遗址,出土有公元前3500年的彩陶,其中有象征生育的女神陶象,她的肩上就有“卐”符号标记。巴西原始民族卡拉耶人装潢品上也有“杂形“卍”符号。
我国著名佛经翻译家鸠摩罗什、玄奘将“卍”符号译为“德”字,强调佛的功德无量。北魏菩提流支译为“万”字。唐武则天长寿二年(693年)定读音为“万”,意为集天下一切吉祥功德。首见于佛教经典《华严经》卷六五(八十卷本)《入法界品》:“胸标“卐”字,七处平满”。唐慧苑《华严音义》:“卍本非字,周长寿二年,主上权制此文,著于天枢,音之为万,谓吉祥万德之所集也。”随唐时期,“卐”在写法上有或左旋,或右旋二种,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卷二十一谓“应以右旋为准。”佛教中多用此符号,象征佛光普照,或作佛教标识。故在中外佛教圣迹之处,佛像的胸部都标有“卐”字符,以示佛的“瑞相”,象征吉祥、光明、神圣和美好。
据载,“卐”符号于公元4世纪东汉时期,随着佛教的东进而传入中国;因“卐”符号在佛经中有吉祥之义,后来取万德圆满之义。“卍”符号走进中国人的生活与佛经的翻译和佛教的流传有关。也有说藏族的这种“卐”符号崇拜的起源可能与古波斯的火祆教有关,而不是日神崇拜。
希特勒认为雅利安人是最优良的人种,“卍”符号是雅利安人的符号;犹太人是低劣的人种,他在狂热地追求“种族纯洁”时,掀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排犹运动。二三十年代,他在为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党设计党旗时,在红布上的白色圆圈中嵌上黑色的“卐”,作为反对犹太人的标志,1935年9月,它成为第三帝国的国旗和徽章。在红白黑三色的“卐”符号旗下,纳粹党的排犹运动,第三帝国等法西斯国家挑起的第二次世界大战,造成人类的浩劫。
(二)“卍”符号的本土说
近年来,中国新石器时代几处遗址,……都发现绘有、刻有或印有“卍”符号纹样之后,有人推测它起源于中国,由中国传播到了外域。其理由是:早在6000-7000年以前,甘、青地区的先民们制做的陶器上已有“卐”符号,广东、内蒙等地新石器时代遗址中也发现类似符号,所以“卐”符号来自本土。“卐”是“巫”字的变体,三千年前甲骨文中的“巫”字,因为“巫“最早是太阳的信使,所以“巫”字的甲骨文也与“卐”字相近;在我国各地发现的岩画中,如内蒙阴山岩画、云南沧源岩画、广西花山岩画、连云港将军崖岩画、四川珙县岩画等,都画有太阳神或象征太阳神的画像。太阳神一般头部作圆形,光芒四射,或人物执太阳,或画圆日形,圆形中画有“卐”符号。不仅在西北的甘、青陶器图案中发现“卐”符号,而且在中原腹地的新石器遗址中也出现了“卐”符号,还常见于商周甲骨文和青铜铭纹中。这些事实说明“卐”字的崇拜早在佛法传入前就已存在了。
近年来,在西藏、青海等地陆续发现了古代岩画地点,岩画除动物、太阳、吉祥图案外,还有岩画“卐”符号。如西藏阿里日土县发现的日土岩画就有“卐”符号演变进程序列图。故有学者认为“卐”符号在西藏出现最早,并有着相当深刻的含意。之后在印度、汉地和西方也出现了“卐”符号,但在意义上有很大区别。也有人认为“卍”这个符号当初确实含有数字意义,被用来表示“九”。……“九”为神圣的数字,加以崇拜。
从考古发现的文物看,隋唐时期,“卍”符号已经成为日常器物的装饰性主题。在铜镜的演化史上,从唐德宗到晚唐时期,流行过“卍”符号镜。在福建德化屈斗官窑遗址,出土了以“卍”符号为装饰的元代粉盒。清代“卍”符号锦大边几何纹栽绒地毯,那上面连绵不断头的“卍”符号。
自唐以后,汉藏等民族服饰中常见“卍”符号纹样,还含有多种寓意。汉族的民间服饰中,“卍”符号经过精心处理,“卍”符号四端延伸绘出各种链锁花纹,绵长不断,含有富贵不断之意。有时“卍”符号还被倾斜处理,或拉长变形,“卍”符号的四方连续图案给人以一种旋转的动感,装饰性很强。
安旭在《藏族服饰艺术》中指出:“卐”纹样一直被认为是汉族传统纹样,人们习惯称它叫花万字,其实,它源于藏族先民之一的羌人文化。如果再追溯到更早的年代,在古波斯、希腊、印度地域均能看到它。秦汉以前,青海地区被称为“羌戎之地”,青海马厂文化属羌文化先河。马厂文化遗址分布地区,多为现在藏族聚居地区。至今在后藏地区,尚有藏族同胞把“卐”字纹绣在衣服背部,甚至刺在身上,成为文身符号,在藏族的其它装饰品中也十分常见……。
在西藏林芝县米瑞乡雍珠则村境内的石刻碑上除了刻有藏文以外,碑面下方雕刻有碑座,剖面弧形,高20厘米,宽1.6米。座上雕刻出凸起的“卐”符号11个,带有藏族苯教的色彩。碑上的内容为:在赤德松赞继位之后,工布嘎波王子为维护小邦的利益,特向赞普奏请,重申旧盟:┅┅“昔,自兄弟分离,至父祖之时,官、民、人、神未分;至今,幸福昌盛,庶政犹如‘卐’之永固。然而如今,赞普内府诸官员,广课赋敛,横加差役,且有欺侮凌虐者。为使今后永得安宁,务祈大王赐一盟书诏文,以求永远居于安乐也。
卡尔梅·桑木旦博士认为,苯教一个重要教义是把俄木隆仁作为宇宙中心,其标志是九级雍仲山(符号为“卐”),山顶为一块水晶巨石的形状,称坛城。山脚下有4条大江分别向4个方向流去,而且雍仲山周围4个标准方向有4大宫殿,构成俄木隆仁主要区域。这里提到了吐蕃人的一种古老的“方位观”,即以雍仲山为中心,以恒河、印度河、悉达河、博叉河等4条大河分割中心大陆。据此有人推测:雍仲山的地形结构是“卐”最初结构的一种形体模拟物。即“卐” 符号是吐蕃人最早的一种文字地理符号。
在嘉绒地区流传着苯教起源于当地的传说。说是很早以前,嘉绒地区的领主是女神和苯教的传人。他们回到人间来传播苯教。神仙变成了大鹏鸟,生下四个蛋,最后一个是花蛋,名叫拉西拥仲,受其父天神派遣,于鼠年龙日兔时乘龙驾临德足(独脚沟),与女神白龙公主益西扎西结婚,夫妻回拜天神父亲时,天神父亲安排他们去寻找一处为“卐”的地形居住,传播苯教;此传说也与地理有关。
还有一则传说,“卍”符号是藏王松赞干布的大臣禄东赞向唐朝求婚时作为路标而创。后来,这个“卍”符号在藏族地区流传下来,象征着和睦团结、吉祥如意。
西藏拉萨大昭寺门前《唐蕃会盟碑》石刻藏文铭文内有“此威德无比雍仲之王威严煊赫”之句。苯教信奉“雍仲”为神灵字,并以左旋之“卐”字纹做代表。古代和近现代藏族民间流行以“雍仲”一词为苯教寺庙名称和苯教信徒的人名。在康区和嘉戎地区,藏民举行婚礼时,新娘到新郎家要在新娘坐的地方用青稞摆一个“卐”字。据说在木雅,人死后要在死者额头画一个“卐”字。
也有学界认为:苯教的标识“卍”是古代先民对太阳神的崇拜,逆时针方向是与古代先民对天体运行方向的认知,体现了自然崇拜的精髓。
“卐”符号随着藏族文化的历史进程留传了几千年。“卐”作为“永恒”、“永生”的标志有着极其深刻的文化学涵义,在藏文化的深层结构里一直影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