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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10-31

神鸟琼(Khyung)图形及文化内涵的嬗变

 Khyung,《藏汉大辞典》解释为:sngar-gyi-bshad-srol-bya-chen-zhig,“古代传说中的大鸟”,又称金翅鸟或大鹏鸟,本文直接称神鸟“琼”(Khyung)。Khyung为青藏系统民族文化中民间信仰深厚的一种神灵形象,但真正查找资料,却发现文献记载匮乏且凌乱,正如《西藏的神灵与鬼怪》的作者内贝斯基所说:“有关西藏大鹏,基于西藏造像学材料的各种形貌,就目前发表的情况看,仅有很少的一些描述”。
  据笔者近年来对西藏岩画的研究发现,Khyung的形象可能出现得非常早,仅就西藏岩画看,Khyung图像已显示出明显的演变痕迹,至于最为古老的Khyung与目前的佛鹏,其差异可谓天壤之别。然而,无论是Khyung图像的起源,还是后来的演变,乃至图像学背后文化内涵及象征意义的变迁等,学术界尚缺乏系统的梳理与研究。
    笔者以为就Khyung的图形资料看,按年代及类型可作如下划分:

  一、鸟崇拜的起源
  Khyung的起源可追溯至青海新石器时代晚期宗日文化(距今5600~4600年),宗日陶器上的鸟纹表明古羌人有鸟崇拜习俗,而鸟纹与雍仲符号的共生现象则更引人注目。接下来的青海卡约文化属于青铜时代(距今4100~3100年),卡约骨器上的鹰纹与后来的西藏岩画保持着几近相同的造型理念。此阶段的鸟图形为写实与符号两种。 

    二、部落鸟图腾时代

  西藏岩画中Khyung图像的嬗变,表明鸟崇拜在向鸟图腾过渡(大致在距今2500~1500年),其背景则是古羌人西迁、开发藏北的伟大历史过程。西藏岩画属于本教文化系统,鸟形符号与雍仲符号的相似性表明本教、雍仲信仰、古象雄(zhang-zhung)、鸟族部落(Khyung-lung)、鸟巫祭司文化的一体性;Khyung既是古象雄部落的图腾神,更是本教卵生理论的重要基础。此阶段Khyung的图像特征为头上生角,鸟首人身。


  三、复杂化身时代

  Khyung在格萨尔史诗(年代不详)里呈现出最为错综复杂的面貌,它是“具力大鹏金刚”;又分别是马头明王、“风马昌盛战神”、山神念青唐拉的化身;更是格萨尔王的祖先神、命神及十三战神之统帅。
  其图像特征除了头生角,鸟首人身外,更增添了武器(水剑翅),并开始融入其他猛兽的局部特点(狮面、虎獠牙、马耳等)以强化战神的威力。

    四、佛苯融合时代

  Khyung在吐蕃王朝时期(公元7~9世纪)似主要呈现为战神形象。其形象除继承传统的图像特征外,此时期最突出的变化便是喙衔蛇;背光与头光并具;足踏敌人立于莲花座之上。形象上的变化说明吐蕃战神已受佛教“迦楼罗”形象的影响,佛苯融合的迹象愈显明确。 

    五、佛鹏时代

  西藏古代传说中的Khyung在后弘期(10世纪以后)成为佛鹏,即加持佛法的护法神,一般位于佛、菩萨背光顶部,藏语仍称之为Khyung。
  Khyung图形嬗变之丰富显示出其古老的性格,其嬗变的基本脉络为早期源于藏北族群,神格很高,为古代部落的图腾神;当Khyung成为本教重要神祗后,地位最高,影响范围也大;至格萨尔时代Khyung的核心为战神,其影响直接延续到吐蕃王朝时期,但地位却从主神降至职能神;吐蕃王朝时期以降佛本融合,Khyung成为护法之佛鹏,在藏传佛教万神殿里虽保留了一席之地,但已是世间一护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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