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时,他们如此对我说
金灿灿的秋色铺满故乡的田地,六谷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把乡亲们寄托的心愿铭写在心灵的银幕上,挚友们献上的洁白哈达在我肩膀上随风飘扬,饮满父母赐给的甘露般的诲言,我穿越破晓仙女的灿烂笑容,顺着通向远方的小路开始了我的行程。
那天清晨,山谷的幽静被热闹的气氛所替代。父母,把子女深藏在慈爱的心窝里,把家园爱护在勤劳的双手中,说他们是慈爱的化身一点都不过分。送别孩儿,他们热泪盈眶,真真切切地说:“‘得到对手给予的汉子称号才是父亲的好儿子,得到婚嫁给予的美人的称号才是母亲的好女儿’。背井离乡,要入乡随俗,充满勇气。时刻牢记生育之地,心中要有同甘共苦的乡亲们。父母寄予的希望是心灵的呼唤,是热血澎湃的全部写真。不能放纵自个儿的心灵,艰辛的路上不能放弃追求善事的勇气。”如此的教诲是父母寄予我的希望,我向对二老说一声我会切记他们的话。
孩子我懂得,一个人的生命是来之不易的,但他的人生是否称得上是一块有价值的宝贝,就要看他在一生中能否作出有意义的事业。想着您们二老脸上酸甜苦辣的皱痕和给我指明方向的双目的慧光,我梦想成为一名能为富饶与贫穷并存的故土说得起话的男儿。始于雪峰而成熟于草原,施展在田野和森林的家乡的声音,我把他变成美丽的歌曲用自己的歌喉唱遍四方。
老人们白发苍苍,弯躯如弓,右手握拐杖,左手持经轮,他们暂停了念诵玛尼后对我说:“你就是一位好父亲的儿子。雄鹰磨练双翼的地方属于天空;好男儿磨练智力的地方属于外界。外界虽然花花绿绿,但好男儿从不忘记赋予生命诞生的故土。代代在这个山沟里生来老去的命运,你要给它写个新前记。为了因缘九合,你将试图成为一名村里青年们的好榜样。我等老一辈爬上高高的神山在煨桑的烟雾和风马的飘扬中为你祝福,也在静静的山麓给你念诵祈祷的经文。”听完老人们的寄语,眼前的路似乎更加宽广。一个背负重任的男儿在那条路上踏出了希望的步子。
村里的年轻朋友们手捧洁白的哈达,高举甘露般的美酒,他们放声唱起美丽的歌谣:“高峻的山头长出了一棵松树,树顶的窝里飞出了一只小鸟,雄鹰的翅翼在风中得到锻炼,越完理想的世界后请飞回小小的巢穴。”他们充满情感的调子缓缓升腾,字里行间散发出凯旋归来的期待。那歌声伴随我的脚步穿破故乡的云霄,时而横跨江河,时而来到小路旁。从此,儿时的通过捏造泥像来寄托梦想的笑声,放牧羊群来维持温饱的生活之歌,为了甜蜜生活而背诵噶卡字母的声音都成了回忆的伴侣。抛弃阳光下无忧无虑的习气,踏上实证,“称得上高大雪峰就不失雪顶,称得上滔滔大河就不容冰盖。”的道理。
村里的孩子们握紧我的双手祈求在我下次回来时给他们继续讲格萨尔史诗、阿克顿巴的故事和圣尸故事等。听到孩子们的祈求,过去给他们所讲的不知虚实的故事还剩很多,一知半解给他们讲的时事也半截未完,因此对自己的极大不足产生了六味混服似的后悔之感。也许,这种悔过如果能成为自己再次回归的理由,那么我就必将继续给他们讲完那些故事的后续。此外我愿更想给他们讲的道理是天空并非只属于鸟类独占飞向的领域,大海并非是鱼类仅仅能享用的地方。还有,在孩子们面前把叔父们过失的一袋丑恶和姨母们获得的两袋荣耀也不应该揭露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