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十一首
生日
撕完一本日历就过完一个生日
是黄土还是天空
是该考虑归宿了
或许每个人都会总结一生
我又该怎样看待自己
努力过荒唐过虚度过颓废过
一路曲折的脚印
无论怎样都是真实的自己
认真的阅读了每一个足迹
至今我还可以自豪的说
走完的每一步足迹里
唯独没有叫虚伪的那一步
我的诗
从最初的勤奋写作
到后来的懒心无肠
在这个行当已混了三十年
从最初的花里胡梢
到现在的老老实实
我始终坚守着诗如其人
如今,没有了非要写诗的理由
自然就如我生命
诗只是我日子的一部分
不再说破
人到中年以后,豁然开朗很多
能为别人做些事情
说明你还有些用处
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
既然早已看得很透了
那又何必再处处显示自己
你如喜欢,我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能让你显得聪明就行
喜讯
寂静的日子
我被突然到来的喜讯惊扰
仿佛这也是一种必然
所有的消息过后
我的生活依然如故
说实话,有时还真渴望惊喜
不过也就在那一会
日子还是照样流逝
无论怎样的变幻
平静的生活不可改变
想想为一些事物而惊喜
我也会自己嘲笑一下自己
其实那些所谓的喜事
只是所有日子中的一点调料
老房子
老房子老了
它的日子已经不多
这个被称为老哥的小屋的地方
它渗透了我的生活和爱情
也容纳过我的荒唐和颓废
老房子老了
它的日子已经不多
在这一条街上
它的名声还真不小
很多朋友在文章里深情怀念
但路人们嫌它太过破旧
据说它让官员们尴尬万分
老房子老了
它的日子已经不多
而它的外表更加衰老
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
它是商务印书馆的脸面
我在九十年代搬进去了
跟我一起搬入的还有很多书
还有朋友 爱 他们的诗和酒
老房子老了
它的日子已经不多
它就那样不经意的被我忘掉
当我想起该为它拍下一些照片时
它只能永久留存于我的记忆里了
老房子老了
它的日子已经不多
笼
鸟在笼里
我们感慨它失去自由
成为人们的宠物
鸟在自由飞翔
我们为它的优美而心情愉悦
有人说 天空是它更大的樊笼
自在即心态 就如我
此刻在框框里写诗
节制 收敛 而内心平和
家园
今夜 我只想找寻一张床
让身体平平放下
折多河的水开始喧嚣
洪峰之后又渐渐平复
万物都是自然柔顺的奴仆
唯我独尊的人们逆天而行
那时我们总想离开家园
伤痕累累了才想起回归
曾经的厌倦 今天的眷恋
迷失的仅是夜空的星辰吗
那些早年我们随意丢弃的
现在被我们迷恋着并苦苦追寻
今夜 我只想回到家
让身体平平放下
你就笑话恋家的人没出息吧
我的一位好朋友说:
“固守家园是一种高尚的罪恶”
我不想问他高尚了还罪恶吗
我把身体平平放下
眼帘把所有思绪闭合
树叶
透过密林叶间的缝隙
我的冥想穿越了黑暗
夜幕浓厚 我的目力
凝视更加遥远黑暗之夜
风 吹动树叶沙沙声响
并不代表有亲密的问侯梢来
地上掉落的叶片越来越多
没有让我感觉寒冷和荒凉
却使我们脚下的土地更加肥沃
我就躺在这片土地上
风在树林里变幻着游戏
它肆无忌惮的改变着我们的思想
阳光被劫持 温暖的雪飘在万里之外
总结
我说总结一生 朋友都笑话我
说我还没有开始真正的生活
如同遭受了病毒的电脑
我的生活缓慢向前挪动
许多优美的软件没能装入心灵
就在上个世纪的后几年
我手中诗笔异常迟缓
八方而来的诱惑
让我把自己关入心的牢房
无论美好还是丑恶许多事物
只能从我心灵边缘晃过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
我制造着内心的世界
我承认 我并不酷爱诗歌
她却贯穿了我生命中的每个片刻
那都不去
去不了东啦 东方太嘈杂
我心已平静 梦想不再
去不了南啦 南边太炎热
我血以恒温 热情不再
去不了西啦 西方太高峻
我身已老迈 毅力不再
去不了北啦 北方太寒冷
我志已衰退 思绪不再
就这样吧 我生于此长于此
走过了东西南北
葱葱过缓缓过 过去的日子
痛苦过幸福过平庸过
就这样了 我长于此死于此
宿地
我在广袤的高原苦苦找寻
为贫瘠的心灵寻求一片圣地
我在虚幻的梦境巧妙偷渡
同玛拉雅哲人仙家们品茗聊天
我看见刀砍过火烧过的石头
我看到血染过汗浇过的泥土
漫长的旅程缤纷的梦
我目睹了许多真实和虚幻的图画
在阿什贡七彩峰丛的泥土中
我品味着土地深沉的气息
在黄河岸边的古树下奇石里
我倾听着历史厚重的脉搏
我们最初孕育的时候
生命的根系就深扎在泥土里
在贵山贵水更贵德的这个地方
我们理所当然为土地和生命而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