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位好人
记得1995年的夏天,我和朋友格绒追美、杨丹叔在折多河边的黑帐篷里喝茶。不一会儿来了一位体格膘悍、面目和善的中年人。追美介绍这位是仁真旺杰老师。 我和他早已相识似的握手和笑谈,其实我俩已经在相互的作品里认识了。下午旺杰老师邀请我们去吃自助火锅。交谈中我听得最多的是苯教的知识和神奇故事。文人之间,这种无私的奉献素材是极少见的。对于佛教盛行的康巴,旺杰老师给我们带来了崭新和响亮的课题。苯教作为藏族最原始的宗教,理应受到尊重和传播,这种想法在我们心灵深处是相通的。担任州文化局的副局长的他,还是一位九龙县一座苯教寺院的喇嘛。
过了一年,《青春》文学杂志要推我的小说小辑,希望我找一位熟悉我的作家写评论。我请旺杰老师代劳,他一点也不犹豫地答应了。杂志面世后,许多人都说旺杰老师的评论写得好。有一天,他率甘孜州歌舞团赴昌都参加康巴艺术节,路过雅江时,他托人请我到宾馆餐厅。当时我出院不久,就没有到人多的地方去见他。不知缘由的旺杰老师,自然认为我是孤傲与轻溥之人。后来见到旺杰老师是在文化局门口,那时严重的类风湿使他全身浮肿,当时伤心的泪水在我眼里打转转。听丹叔说几乎抬不起手的旺杰老师依然坚持写作。
两年前的夏天,康定看病的我,在折多河边遇到了旺杰老师。我俩都非常关心对方的身体。交谈中他早已谅解了我过去的“无礼”。我祝他用乐观配合药物治好病痛,他说他的病几乎无药可治了,但他不会灰心。看他行走艰难的背影,一定要看望他的念头,催促我去找他的住处,问了好几个房子都没有找到他的住房。我只好把看望他的想法留给往后的日子。
今年11月份在蓉城参加康巴作家研讨会时,听到他已经谢世了,一股酸楚伴我走过成都的红星路:仁真旺杰老师独具特色的作品、宽广与助人的胸怀,将会继续活在我的阅读和记忆里。